梁应淮在这儿坐了一个个多小时,他知道他姑就是想看个态度。“必须能啊,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今后肯定好好改过自新,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他站起来,微微俯下身,将胳膊撑在桌沿边,另一只手竖起来作起誓状,“我跟您保证。”

    梁应淮是标准的东方面孔,五官骨相立体分明,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瞳孔是偏深的琥珀色,唇薄而细长,天生上翘的弧度,笑起来时右边唇角勾起,就带出一种蔫坏蔫坏的劲儿,简直轻佻的要命。

    梁絮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嗔怪:“整天没个正形…行了,知道你坐不住,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得了准许的梁应淮转身就走,背对着梁絮伸出手臂摆了摆,特别吊儿郎当,“走了啊小姑,两个月后我再来杭州看你。”

    池水粼粼如玉,碧绿的荷叶映了满目,犹如片片翠玉般漂浮于湖面上,红玉髓似的锦鲤源源不断的穿梭其间。

    梁应淮拾起一颗石子往水里丢,碧波荡漾开圈圈涟漪,吓跑了几只胆小的锦鲤。

    他掀开嘴唇特别欠儿的笑了下,又继续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道个歉无所谓啊,不就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儿,老子一向能屈能伸,只不过他要是再敢来招我,我还是照打不误。”

    “那不能,我有留手的,顶多就是让他躺上半个月。”

    正午的骄阳似火,日光穿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照耀下来,大片细碎的光影随着微风缓缓在梁应淮身上浮动着、流淌着。他的神情慢慢冷下来,鎏金般的光束晃过眉眼间,显出几分迫人的贵气,“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杨澎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替他求情,朋友别做了。”

    “行,挂了。”

    ……

    水晶吊灯泛着冷光,四面高大的墙壁在柔软的金丝线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长廊两侧充满艺术气息的油画贴壁而挂,尽显极致的高雅奢华,很是上流的格调。

    梁应淮轻车熟路的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厚重的烟酒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在瞬间扑面而来。

    他抬眼看进去,房间内或站或坐着七八个青年,基本都是赤裸着上半身,皮带松松垮垮的垂在腰上,旖旎的灯光下,那一张张俊美的脸蛋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整个场面格外纸醉金迷、奢靡颓废。

    “淮哥,你要不先出去,我喊人进来收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青年已经迅速套好上了一件黑色卫衣,他留着一头齐肩层次短发,戴着一枚Cartier单钻耳钉,脖子处有一圈字母纹身。他个子很高又特别瘦,再加上接近于超模般的逆天比例,光是站在那就显得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