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房间。
窗帘很薄，根本遮不住什么光，勉强能遮挡对面楼的视线。透过布料的光线染上暧昧的橘色，泼洒在白色墙壁上。
姚夺用后背抵上吱呀叫唤的房门，一只手从身后摸到门锁，将两人彻底反锁在这处憋闷的小房间里。
他在这里住了有十多年，桌椅是从他有记忆起就存在的，现在看来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小窗台被拿来当书架，每一科的笔记和习题被分类码好，整整齐齐。最上方还搁着一本很厚的玄幻，他熬了两个通宵也没看完，想着之后找机会一定要看看主角最后有没有把自己给作死。
床头柜——床头柜上都是些小玩意儿，买东西的活动小赠品，卫生纸，杯子。柜子里有常用药，晕车药，感冒灵，褪黑素，消肿止痛酊什么的……还有醒酒药。
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他不太熟悉的人。
说实话程叙言再次出现在他家门口时，姚夺是很意外的。他们之间的交情不多，别说交情，话都没说上几句，虽是同一高中同一年级，但不同班，平时能接触到程叙言的机会无非是从班主任口中得知两人的考试成绩。
实在是意外。不过现在这么大一人都站在他房间里，向他提出不可思议的建议，估计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对方的身高显得整个房间更狭小，让姚夺呼吸困难。
“呃，坐吗？”姚夺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与尴尬。
程叙言在他床边坐下来。一个刚成年的、身高180往上、身体健康的男性，不出意外将他的小床压出吱嘎声响。这动静似乎把程叙言给惊到了，有一瞬间他想站起来，但姚夺按住了他的肩膀。
姚夺的手心已经湿透了，他蹲在程叙言腿间，紧张得上下牙齿磕碰，话也说不太清。
“我试试吧……但我不太会。”他艰难地思考着，用手指解开对方的皮带，将拉链拉下。安静环境里的裤链摩擦声要人命。除此之外，姚夺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自己的要大一些、急一些，而程叙言很冷静。
老天爷，姚夺这辈子连片都没看过多少，就要直面另一个男人的真玩意儿了，一星期前他想都不敢想。另外他也不知道程叙言下面是个什么情况，要表现得惊讶一点吗，想想自己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金主应该都喜欢被夸大？
程叙言动动腿，双手撑住小床，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大少爷。姚夺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有名的外号。程叙言家很有钱，尽管到底多有钱他刚刚才见识到，但这个外号由来已久，在姚夺还不知道程叙言的名字时就已经被大少爷逗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