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西摩大步踩过威尔特郡老宅的陈旧地板。

    随着他的猛烈动作而掀起的披风扫到旁边的摆饰桌,结果将一个粗瓷的花瓶摔了个稀巴烂。

    客厅里的珍.西摩被外面的动静吓得手指发抖,结果将一枚绣花针刺入纤巧的指腹,痛的她赶紧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冲着伤口不断地吹着气,但却没有感到十指连心的疼。

    也许是宫里的日子将她的痛感神经磨得比家里的斧子还迟钝,所以珍.西摩的脸上有种温顺至麻木的神情。毕竟跟在一个喜怒不定的王后身边,忍耐是最好的护身符,只有对外界一切影响都感到麻木,珍.西摩才能喘出憋在胸口的死气。

    “你拒绝了国王?”匆匆赶回家的爱德华.西摩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妹妹的质疑,而不是关心。

    珍.西摩沉默地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我还不想被王后扔进伦敦塔。”

    “你是白痴吗?那个狗屁的王后也没比你高贵多少,只要你获得国王的宠爱,她怎么可能将你扔进伦敦塔?”爱德华.西摩摸了下气到发烫的额头,眼珠子不断乱转着,想着国王会不会因为珍.西摩的拒绝而发怒,想着妹妹能不能成为国王的情妇。

    可以说整个西摩家族,都被国王对珍.西摩突如其来的好感而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的父亲,约翰.西摩爵士野心勃勃地想要让女儿成为亨利八世的情妇,最好再给国王生个儿子。这样一来,他们家即便比不上一飞冲天的博林父子,但也能像伊丽莎白.勃朗特的兄弟那样,借着国王的私生子谋得一个较好的职位。

    至于让国王正式迎娶珍.西摩为妻,并且让西摩家的外孙取代威尔士亲王一事,现在的西摩家还没胆子动这个念头。

    “我马上替你向国王陛下写信,然后给你找个私下面见国王陛下的机会。”爱德华.西摩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你这几天好好想想要跟国王陛下说什么,我会让你嫂子给你讲些必要事宜。”

    说到这儿,爱德华.西摩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妹妹,有些埋怨自己的父母没有让珍.西摩接受高等文化教育,甚至都忘了他

    们兄弟才是导致珍.西摩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罪魁祸首:“如果你没有能跟国王陛下交流的话题,那就安静地呆在一边,然后动动你那匮乏的脑子,争取在国王陛下感到乏味前能找件事做?”

    爱德华.西摩越说越无奈:“打p:u'k:e,掷骰子,反正什么都好,只要你能找点事做。”

    面对哥哥的种种要求,一向顺从的珍.西摩突然起身直视着爱德华.西摩的眼睛,然后缓慢地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冷静道:“我从不后悔自己拒绝国王一事,你要是想找人侍奉国王,那就去找心甘情愿之人。我相信宫里有不少女人都渴望获得国王的珠宝,但我不想被王后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