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方依依便轻轻把搂住自己腰的手移开,枕边的男子闭着眼,呼吸均匀。

    俩人的房间不大,但很简洁,趁着窗外的光亮可把屋内一览无余,离床边不远的地上,男子的外衣就压着自己的衣服,看上去稍稍有几分靡乱。

    方依依坐在铜镜前,拿着一条头布便笨拙地将头发挽起,脖子洁白细腻的肌肤上落着几枚红痕,柔顺靓丽的青丝在红痕上起起落落,总是不得要领。

    新婚不久,方依依习惯了男人的体温、呼吸声和心跳声,但总是不习惯将自己的长发用布包成妇人发型。

    有时干农活的时候,因着没有弹力的原因,缠着发丝的布会随着青丝滑下来,露出瀑布般的秀发。

    这时候方依依总是无比想念现代的头绳发圈。

    好不容易弄好了,方依依对着铜镜轻轻晃了晃,确认头布不再掉下来,才安心起身。

    今天跟林花约好进城,所以起来得早些,趁着男人还熟睡,方依依悄悄地阖上了房门。

    屋内,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用手摸了一下身旁,修长的指腹下面仍留有几分余温。

    太阳逐渐升起,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梨花树照映在窗子上,留下了影影绰绰的树影。

    城里,方依依和林花去了药房,让伙计捡了几副药。

    男人体弱,当初从山上捡到他时,身体比现在还差,记忆也全无,据当时回春堂的大夫说是体内毒物霸道,伤了身体,加之头部受过重创,不可擅用药物,要想彻底清除余毒只能每天服药。

    方依依便隔三岔五便要进城抓药。

    给了银两,方依依拿着药拉着林花便走了。

    “依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林花凑过来盯着方依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