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邈醉眼迷蒙,根本听不见傅英的话,只能被迫仰着脸,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傅英瞧。

    不过,只瞧了半晌,就被面前散发的奇怪味道扰得皱了皱小鼻子。

    太难闻了。

    闻着更想吐怎么办。

    亭邈苦兮兮皱起脸蛋,被捏成小鸡嘴的嘴唇张开啊呀呀地哼了两声,总算唤起了傅英的注意力。

    傅英哪里没闻到这股味,只是刚才一味盯着亭邈看,没注意。现在被对方唤醒理智,余光扫向那团呕吐物,眉头皱得死紧,绷着脸,满脸烦躁。

    他深邃的狭长眼睛缓缓移到膝盖和轮椅的那东西上,深吸口气,薄薄的嘴唇朝下一压,抑制着满心怒火,掏出手机。

    “周导,您……来三楼一下。”

    挂断电话后,傅英阴着眉稍,两手指还是掐着亭邈的脸颊,好像比刚刚更加用力,软嫩的脸蛋被rua成包子,腮那儿圆鼓鼓的,说可爱,倒真有些可爱。

    傅英眉头松了,手腕一偏放开了亭邈。

    他沉静的眼眸在亭邈清纯的脸上划过,眼神虽然冷漠,可没了刚刚那种暴戾的感觉,反倒像好奇地探究。

    亭邈被放开后,就半跪半坐在轮椅旁边。

    双手无力地垂在地板上,纯白的半袖衬衣起了很多褶皱,领口胡乱散开,衣领也歪歪扭扭落在了手肘处,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和里面被汗水湿润以至紧紧贴身的打底衫。

    身体软软靠在他轮椅边。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