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心中着急,面上也有些怪异,跟在后面的多尔衮见他神色不善,奇道,“多铎,你怎么了?”

    多铎转眸望了一眼多尔衮,这让他怎么说?说大汗记性差,顺手顺走了他的荷包,忘记还给他?还是小玉儿送他的荷包?

    多铎挠了挠头,算了,这种小事情也不好意思和哥哥说,大汗日理万机,想来刚才他应该想着自己和哥哥好久没见,可能有话要聊,很快离开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不能不识好人心。

    算了,以后趁着无人再问大汗讨回来吧,或者他发现拿了自己的荷包,也会命人送来,大汗才不会对区区一个荷包有兴趣,话虽如此,他还是有些不高兴,毕竟这是小玉儿第一次做荷包送给自己。

    “哥哥,我没事,对了,你最近可好?”多铎心里绕过这个话题,好久没见多尔衮,见他整个人都清瘦不少,神情也有些憔悴,不由问道。

    多尔衮不好,而且很不好,他其实每天都快烦死了,压根不想回到十四贝勒府,他只有待在吏部空无一人的偏房里,喝到酩酊大醉,才能享受片刻的宁静,而这片刻的宁静都是那么不容易。

    他只要回到十四贝勒府,就要听见两个女人的冷嘲热讽与互上眼药,他曾经心里永远白月光,竟然是那么庸俗可憎。

    她会像其他女人那般争宠,会像其他女人那般在他面前献媚,那种一眼就看穿的讨好与做作,他究竟之前是如何眼瞎,才会觉得大玉儿是明丽英气的女人,如今看来,不过泯然众人矣。

    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以前的小玉儿,无论她生气也好,任性也罢,都是那般真性情与率性,他究竟是有多蠢,才会放弃这么一朵娇艳鲜妍的花。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懂得愁滋味,却也只能笑着道,“最近挺好,除了你不在我身边陪我喝酒。”

    多铎见多尔衮笑得勉强,自然明白哥哥心里的苦,娜木钟的霸道蛮横与大玉儿的阴险狡猾,估计他左右为难,可是又如何?当初小玉儿对他掏心掏肺,却换来他的无视与冷落,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有的话,也是要用很大的代价来换取。

    “哥哥,离晚上的宫宴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多铎建议道,多尔衮求之不得,两人许久没有相聚,更没有一起喝酒。

    “去我的十五贝勒府吧。”

    多铎勾着多尔衮的肩膀,多尔衮笑着点点头,转过眸子望去,不知何时,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扯住自己衣襟哭泣的孩童,已经长成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额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回到十五贝勒府,多铎命人在水榭上摆了一桌宴席,又开了一坛好酒,笑着和多尔衮一起坐下,四周无人,仅有兄弟二人。